端午只剩粽子飘香时

《这里的故事039》

#蔡羽


端午节到了，吃吃粽子吧！屈原的故事连报章也懒得再提，砂拉越河上也只有几艘舢板静静来回，我只好庆幸还有粽子。

小时，一觉醒来，听到煮水的声音，闻到粽叶香味，就知道端午节到了。大人们在车房忙着包粽子，包好的粽子绑成一把，投入大锅沸腾的热水里煮熟。剥开粽叶，香气扑鼻而来，晶莹剔透的糯米扎实成一个三角锥体，掰开糯米，一阵氲氤，里头的猪肉碎、香菇、栗子、虾米等的香味与粽叶香交融在一起，诱得我胃口大开。

人情味浓浓的八十年代，家家户户努力包粽子的另一个目的，就是送礼。家里的大人认真数算着，每一把粽子都有了对象，一煮好就赶紧给人家送过去。当然，礼尚往来，家里也多了很多形形色色、味道各异的粽子，结果那一个礼拜粽子几乎成了家里的正餐。

把粽子捧在手上，总会想起屈原。那年头的小朋友都知道屈原，老师每年会不厌其烦的把屈原投江的爱国故事说一遍，报章也惯例会连篇累牍刊登屈原，有时还办些征文赛，缅怀屈原，弘扬忠贞爱国的精神。

初中三年级那年，参加诗巫华总举办的端午征诗赛，获得学生组第二名。后来和几位学长姐在老师的带领下，到诗巫参加端午诗歌朗诵比赛和征诗赛颁奖礼，有幸顺便观摩包粽子比赛。那是生平第一次看见各种形状和佐料的粽子，载送我们的已故房年胜校长趁机告诉我们关于各地方粽子的特点。

那些时候，砂拉越河逢端午节就沸腾，河上几十艘龙舟齐发，斗快斗响，搅得河水开出无数水花。龙舟赛是华团的端午盛事，小时我多次站在河边远眺龙舟手的英姿，错觉来到屈原投河的汨罗江。而今，龙舟赛事音讯杳然，偶尔办一次也不在端午，端午也因为没了龙舟赛，似乎很静。

端午节除了纪念屈原，也有挂香包驱邪等风俗，只是本地向来只有粽子和龙舟作为端午民俗活动。屈原的爱国情操和不愿随波逐流的个人品德，是端午节的一大节日教育意义，而今龙舟活动没了，屈原的故事淡了，只剩粽子的端午还能让下一代记起什么吗？

3-6-2009