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8年4月18日星期五

解闷

这该死的懊热。

阳光像一条过度热情的大舌头,放肆的舔着热烘烘的城市。我漫无目的驱车在拥挤的街道,凝视无精打采的街景,就连市中心那条流动的河,看起来也那么疲惫。

脑袋昏昏沉沉,尽管将车子的冷气调至大号,小小的车厢依然闷热无比。一股闷气填膺,什么都不想做,只想找个清凉一点的角落,在这发烧的时节,躲起来。

是闷天气弄坏了我的心情,还是我的坏心情搞闷了天气?

逛街吧。我想。下午的购物中心人少,既不怕挤迫,又可以躲避外边的热气。可是,这条山人妙计结果行不通,心里面的闷,更因为这样的放纵而发酵。

我是双鱼,常常有这样的矛盾情绪。比如我喜欢都市生活,可是我却又经常累在其中。在跳入与挣脱的两头,有时会陷我于茫然。

最后,还是逃回家。

一进门,把车匙往桌面抛去,沮丧的倒了一大杯清水,一灌下肚。总算解了喉头的渴,但内心的干渴,依然润湿不了。忽然瞥见厨房一角,那罐两天前买来的绿茶。

我向来有泡茶的习惯。但功夫不道地,懂得点皮毛,只是单纯喜欢清淡的茶香。我嗜酸辣,胃口重,清茶予我也许就是一种阴阳调和。许多文人骚客喜欢借茶喻人生,如果让我来比喻,城市生活本来就油腻,偶尔来点清淡,消油去脂,未尝不是一件好事。

我煮了一锅热水,然后以热水烫热那一把跟了我三年的陶壶。加入茶叶,再倒入热滚滚的水,一阵茉莉清香伴随氲氤雾气,在鼻尖涌动。茶水经过滤网入杯,琥珀色的茶水呈现眼前,清澄得很。

恰好有一大包梅子,从一家中药行买来,够酸够咸,味道又香甜。加了两枚入茶,再放入冰块,搅拌,一杯解渴的冰梅子绿茶就成了。

舒舒服服地把自己丢到沙发上,一边品茗茶水,一边抱读余秋雨的《行者无疆》,先前的闷意全消。我的想像跟着余秋雨漫游欧洲,到那古老的国度搜索光辉与沧桑,世界之大真是令人瞠目结舌。

我不惯于久读,所以读了几个单篇,就把厚厚的一册书合上,也从广袤的欧洲时空,回归到现实。茶水里的冰,早已融化,杯身还在流汗。忍不住,我有点失笑,对自己没来由的烦闷而失笑。

生活难免有透不过气的时候,然而给自己标上一个逗号,停一停,沉淀心绪,也许天空就宽了。

那个傍晚下雨了,不大不小,洗刷过的气温很低,我的心情也凉快得很。那个晚上,睡前,吉隆坡的朋友来了一个SMS,原来也心烦着。

我笑了笑,用手机写:“慢慢的泡一杯清香的绿茶,然后到余秋雨广大的欧洲走走,一切OK。”,写完按send,我把手机关了,睡觉去。

熄灯。

没有评论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