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土在不在？

联合日报专栏036#蔡羽


单晶片随身碟，或者英文写成“Pen Drive”，一出现就受到人们的欢迎。容易使用，便于携带，只要一“笔”在手，储存拷贝文件片刻就搞定。在几乎人手一“笔”的年代，很多人大概不晓得，Pen Drive的发明源于五个年轻人，而且都是华人，其中的灵魂人物是马来西亚人。

潘健成和许多旅台生一样，离开马来西亚后，到美丽的宝岛深造。1999年，他毕业于交通大学电机与控制工程研究所，并且选择留在台湾就业。工作一年后，他连同其他几位朋友，在一个只有18坪的办公室里创业，并开始日以继夜的埋首研究，赌一个梦和机会。那年，他26岁。

一年后，潘健成和他的伙伴们的公司推出世界上第一个USB。隔一年，东芝（TOSHIBA）投资他们的技术。2006年，他们的营收突破10亿令吉。到了2007年，他们的营收再翻倍，突破20亿令吉。

潘健成的创业故事当然激奋人心，尤其他是马来西亚人，可以这样激励我们国内的年轻人——奇迹和我们特别接近，我们好像也可以创造这样的奇迹。然而，想深一层，如果潘健成没有选择留在台湾，回到马来西亚，他还有可能缔造这么庞大的商业王国吗？

梦想是轻盈的，所以才能碰触云端，俯视整个世界。人类因梦想而伟大——美国人这么说这么逐梦，结果跟着梦想越攀越高，创造许多令世界侧目的成就。

在台湾的西门町繁华的十字路口处，有一座好老的建筑叫“西门红楼”。老建筑里，藏着蒙尘却充满厚度的历史，但同时也藏着台湾新生代创意产业的脉搏。西门红楼里有很多小店面，都是年轻人开的店，店里卖的也都是年轻人的自创产品和品牌。在红楼旁侧，一字排开许多摊位，也让年轻人摆卖着自己的发明和创意，里头不乏叫人眼前一亮的产品。

梦想必须有一个平台，才能长脚、生根。创意也必须有一个空间，才能滋长、蔓延。所有这些，不但民间要努力，政府也要鼓励。努力和鼓励都必须付诸行动，而且必须懂得换个脑袋想问题，全新角度看新鲜事。

最近一则“你割咗未”的广告掀起一阵议论，有人义正词严，谴责有关广告低俗。其实知道广告要表达的内容后，低俗之说真的八股得很。我在台北也曾经看过一个大大的告示牌——“再大的鸟，也装得下”——卖的是大码牛仔裤。人家的市民可没说这广告低俗，路过的人仅一笑而过，却对这家品牌留下深刻印象。难道台北人的文化，就因而低俗了？

想到这些，对比这些，我还是那个疑问——台湾的潘健成如果当初回到马来西亚，会不会还是一样boleh？

4-11-2009