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这里的故事024》
#蔡羽
会动的是动物，不动的是植物。这是小时候的金科玉律，我一直这么以为，直到有一次在课堂上，老师谈及含羞草，我和班上的同学都为这种会动的植物而疯狂。
下课了，大家搜遍校园各个角落，举凡有含羞草踪影的地方，就有人潮。可怜的含羞草，羞涩难敌千万只咸猪手，惊惶失措的闭合又张开，张开又闭合，伴随着不绝于耳的笑声和啧啧称奇。
小小株的含羞草其实并不起眼，但凑近观赏，就可以发现它的精致细腻。羽毛般的叶片，细细长长，托着棉花糖般的粉红小花，只需以手指轻轻一碰，或者被哪里来的微风柔柔一吹，叶片立刻闭合。看到这里，你绝对要赞叹“含羞草”一名取得好，而如果要给它套一个形容词，大概就是可爱。是的，可爱的植物！
含羞草虽小，可背后却有一个动人的爱情故事。
从前有一个英俊的年轻人，热爱钓鱼，有一天在河边遇见一个老人，老人指示他沿河向前走，将会遇到好事。年轻人照做，结果在远处的荷花庄，邂逅一位美丽的荷花仙女。荷花仙女善于织绸，而且好客。
年轻人爱上了荷花仙女，荷花仙女也喜欢年轻人，但荷花仙女的父亲却反对她和凡人交往。于是，某个夜半时分，荷花仙女告诉年轻人：“只要你真心实意，我就和你一块逃走。”
就这样，两人离开了荷花庄，过着凡人的生活。年轻人继续以打猎为生，有时趁机游山玩水，荷花仙女却天天努力织绸，平时还要到山里种桑，日夜操劳之下，荷花仙女的容颜不再美丽，逐渐苍老。可是，她依然不停努力，梦想着有一天居住的地方会变成一片桑林，也期许能够给附近的老百姓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。
有一次，年轻人在打猎时，闯进一座山洞，遇上一位妙龄少女，容颜更胜荷花仙女。年轻人因而大为动心，两人便成了亲。三天后，少女拿走年轻人随身携带的宝针——那是荷花仙女给年轻人的防身之物——然后还将年轻人禁锢在山洞内。荷花仙女掐指一算，知道年轻人已然变心，而且身处险境，但她依然忍着情伤前去救他。就在二人返家途中，那美貌少女在后头直呼年轻人，荷花仙女对年轻人说：“你千万不能回头看她，只要一回头，你就没命了。”
但年轻人还是忍不住回头，只见那少女对着他把手帕一挥，年轻人立刻变成地上的柔弱小草，叶片双双相合，像是合掌忏悔，旋即含羞地垂下叶柄……
草木有情，连含羞草也羞愧于自己的负心。当然，这只是传说，但含羞草让我意识到植物也有生命，也有情绪。我发现生命无处不在，发现人类不是独占这个世界。乃至后来有人告诉我：尊重自然，从减少伤害开始。我突然想起，小学那年的含羞草。
14-10-200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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