篱笆的秘密

这一落脚
邻国的空气就接我过去
一样的大山妩媚
不一样是很黛玉的风
无力吹起这市集的叫卖声

锌片和帐篷底下
是挤压得密密的生活
阳光只能从有限的窄缝扁扁塞入
却也驱赶不走
市集里的阴霾

我忐忑浮泳于没有神情的人潮
讨生活的十八般武艺，诱我好奇的浏览
然而档口后困兽般的眼神
把我逗留的欲望
吞没

这是动荡的邻国
那一年血流成河的版图
这里，只隔瘦瘦的一行篱笆
呼吸就粗浊起来
陌生的影子，重叠压向我
每一步，我千斤重

“不然回去了。”有人也忐忑地说

再度越过篱笆，回头刹那
偶开天眼，我看穿篱笆的秘密
有人
布了一道命运的乾坤，在这里

17-7-2002